【瑟莱】寒枝之下WinterForest（五）【披露】
第四章：https://underthmoon.lofter.com/post/1f97aa17_1c757dba9
天已经微亮，一晚的雨消不散窗外的阴霾，整个镇子反而如同被浇蔫的火柴，透出一片灰冷。莱戈拉斯结束他的室内晨练，刚洗了个澡出来。
卧室窗外对着大片树林，今年佛瑞斯11月都还没下雪，但是天气已经相当冷了，更别说昨晚下了雨又降温。他拿起羽绒服，今天得记得带上伞。
寒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层层叠叠的枝叶遮掩住内里的阴暗。难以被注意到的，瑟兰督伊一直沉默不语地坐在树上，看着某个方向，叹出的气化作一阵白雾。身上还是昨晚那套薄薄的休闲服，泛着紫的双手早已冷到没有知觉。整晚没睡，让他想了很多，回想他们的开始、自己的过去和昨天晚上，或者说只是胡思乱想。
原本，为了远离莱戈拉斯，是他打算搬家。在这个月里，结束掉佛瑞斯镇的那几只新生吸血鬼的麻烦就离开。但他在警局撒谎了，他告诉自己要是被坐实杀人犯，又要做新身份，各种材料、还得花时间去进到官方机构防火墙……
很麻烦，他喜欢现在的样子，这个身份、自己的名字、一头金发，不需要一天天用魔法撒谎遮掩、剪发染发……即使他其实任何时候想搬走就能搬，即使他其实可以完全不在乎那十几、几十人的性命。
昨晚送莱戈拉斯回家，因室外温度很冷而没有开窗、闭塞的车厢里，尽管睡得平稳，莱戈拉斯的气息一呼一吸就像那炽热的人类躯体就在他身上，紧紧而诱人地缠绕着他，拉扯得他要窒息，只有维拉知道他多想把自己的心肺，连带着那些骚动从胸口里扯出来。
莱戈拉斯走出大门，一个抬腿、灵巧地跨上自行车，他去上班了。瑟兰督伊仿若平地的，从坐着的树枝上站起来，一个转身跳下，没有造成一丝声响。回到车上，他调头就向相反的方向，往山区驰骋而去。
有时生活周遭一切都是上好的也没有什么坏处，就像此刻兰博基尼的性能毋庸置疑，车的迅影灵敏地转过一个又一个连栏杆都没有的盘山路。漫无目的地看着前路，瑟兰督伊想起他与莱戈拉斯正式自我介绍前。
他们第一次照面是他在车里、莱戈拉斯在路边擦肩而过。当晚，他时隔几个世纪鬼使神差地为莱戈拉斯占了一卜，他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幸福感。
命运造化，即便是消逝的众神之一，维拉的首生子，瑟兰督伊是一只精灵，也不能阻止他最后变成了一只吸血鬼。所以至今为数不多的他们虽不及男巫、女巫血脉，也会一些魔法。
虽然预见不了未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能断言，他那样努力乐观开朗的样子，莱戈拉斯会有很棒的未来，他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
活太久教给瑟兰督伊的太多了，他什么没见识过，人类智慧又情感，的确让他惊艳过，但众生须臾。只要他继续遵守这上百年以来的原则，继续他瑟兰督伊独自的清静。莱戈拉斯，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罢了。何况还是一个试图探究他，甚至来撩拨他的的家伙。
世界上没有逆转时空的魔法，瑟兰督伊装作不在意到底自己是第几百次默念莱戈拉斯的名字，脸上的表情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平常所谓的讳莫如深早就消失，此刻他就像单纯地在想着某个人。
似乎总是抱有亲近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热情，每天释放不完的灿烂笑意，眼里单纯蓝得透澈，嬉说着世间话语，以为无人察觉那背后的阴影，对着他总是晦暗不明地怀疑，各种半真半假的伎俩、试探，一面撒着谎、转过头又在自己背后设下监视。还有昨晚的吻，不得不说莱戈拉斯还是个撩拨好手……莱戈拉斯就像他年轻的时候。
如果当莱戈拉斯第一次把手伸进他的车窗里时，如果他当时就探出窗一下拉低那天杀的漂亮的脖子，咬住他灿烂的微笑。那么现在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他不会舍得杀死他，但他会想。
想能不分日夜，千千万万遍舔舐过独属于他的人儿，滚烫的红会鲜涌。他会向莱戈拉斯细数、释放心头的暴烈，一夜夜、一章章就像是枕边诗谣，直到也许，永久。
大脑似乎为了回应他的幻想，感官甚至出现了幻觉，清爽又捉摸不透的森林，混着些许夏天花朵灿烂的暖意，与多雨的湿润，甘醇的血液浓稠，久违地他甚至似乎再次感受到了生命……
但他不能重蹈覆辙，他的生活仿若一条暗红的河流，生命里的一件件事，一个个人，一切过往拥有的、想要拥有的，一样样往里跳下，奔流而去，他多想任流而去。
“最终一切都会消散，”正如欧瑞费尔西去前的最后一句话。没有事情是长久的，他不应该做出不应该的决定。
瑟兰督伊灰蓝的眼睛盯着前方的路，手紧攥着方向盘，仿佛要把黑色的沥青盯出断裂，喉咙一时干哑得无法出声，随着速度表上的数字越飙越高，灰蓝色包围下的瞳孔放大。
突如其来的尖锐的刹车声在漂移间叫嚣而起！瑟兰督伊突然急匆匆打开车门，脑子里叫嚣着的想法炸得头疼，两步冲向悬崖，他一股脑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发隙间的眼角被硬生生地逼出了红，心脏在体内激烈挣扎着。
距离昨晚的鹿血才12小时不到，这两个星期他冲动的次数比一年都要多，而且他无可忽视地清楚自己在渴求什么。
与此同时，佛瑞斯镇上的另一个地方，也就是莱戈拉斯所处的警局一片平静，最起码比起瑟兰督伊要平静些。
“莱戈拉斯！”
一声喊叫惊得莱戈拉斯一颤，与突然压上他肩头的重量PANG地撞在了一起。
“嗷啊，我的下巴！”是陶瑞尔。
“啊、欢迎回来~”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而且今天下午就是我们巡逻，我又怎么能错过呢？””
“那么你应该也知道昨天新发现的耳钉了对吧，今天，我想说我们回去现场再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陶瑞尔靠在他的桌子边上，“今天巡逻组增加了尼娜他们那一车，那正好就这么决定吧，绿叶警探。”
莱戈拉斯拨开了肩头的发束，看回眼前的工作，手机上昨晚阿拉贡给他回了关于瑟兰督伊的信息。瑟兰督伊自从中午回家一切正常，10点就回房睡觉了。可惜的是因为设备有限，而且森林本来就人迹罕至他们总不能就在瑟兰督伊的后院监视，所以观察到的只有大厅、卧室的落地窗。
信息说，大概在1点多时瑟兰督伊在客厅打开了灯，打了个电话也就是打给他的。后来他们也看见他和瑟兰督伊了，再后来就是瑟某人直接公主抱着他走出书房到客厅。
说到这莱戈拉斯就有些头痛（心理上），昨晚他睡得很沉，一夜无梦，甚至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今天早上却发现自己原来被瑟兰督伊送回了家。他只记得那时，瑟兰督伊给他讲着土著与诗歌，然后讲着讲着，他似乎就断片了，怎么也想不起来，朦朦胧胧也许是睡着了？可再怎么说也不应该，难道是那果酒的原因？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加上最近他一直睡不好，太累了？另外奇怪的一点是瑟兰督伊到底有洁癖所以不喜欢他在那过夜，还是怕他在他家装睡，然后搜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挑了挑眉，一边想着他打开手机壳里那页资料，他今早还没来得及看。
一篇报告的草稿，署名BH，他猜是瑟兰督伊的那个西海岸的朋友，不过医学报告请教瑟兰督伊？敢问瑟兰督伊是何方神圣。可是当他看完第一段复杂的数据分析，再往下看，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两人是在写科幻魔法小说吗？
“用现代科学来讲，传统的吸血鬼病毒通过大量血液交换，加入血液系统，参加系统循环，本质来说好比败血症，使得病毒携带者不断换血自疗，即所谓吸血。
这其中最神奇也是最吸引人类的特性是衰竭过程中人体机能会被进一步激化、强化，部分病毒携带者甚至会有意想不到的基因变异、‘超能力’等以适应嗜血的特性，也算是人类生存的本能延续。若不想耗尽自身血液变作废料，像德古拉躺入棺材，需要不断吸血，延续自身病毒血液的循环。
至于近年出现的新生儿实验，突破了普遍存在的血型障碍，实现跨血型传播，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才能获得科学解释。”
吸血鬼？！？？莱戈拉斯看着那些数据，写小说的也不会这么编吧？镇上的凶杀案是人为的案子，明显对警察是有计划、有误导倾向，犯案时也包含了诱导计划。断肢、伤口参差不齐是不是为了掩饰咬痕？血液含量有多少他不知道，但大都是失血身亡。
受害者血型，莱戈拉斯看着手边那叠资料抽出最后一名受害者，威廉的石检档案，果然全员一致B型血。这个世界真的有这种东西吗，还是只是他疯了，居然想要相信那些恐怖故事？
直到下午出巡前5分钟，莱戈拉斯还在网上搜查信息，除了小说、影视作品、所谓理想主义者的闲聊，历史故事、现实故事乱七八糟、半真半假，这怎么查得出来？应该不过是一个伪报告，他还是好好找人类嫌疑犯吧。
“来，陶瑞尔，多拿一盒弹夹吧。”莱戈拉斯让陶瑞尔先去开车，他从武器室再申请了两盒弹夹，说真不知为何虽然很久没好好睡过了，可这天打一开始他就是有些不自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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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小贴士：记不住名字的朋友：其实除了主角团瑟、莱、陶，奇、阿拉贡等原作人物以外，原创人名连笔者自己都不太记得住，所以不用太在意（都是炮灰），笔者就是想写个故事搞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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